年年末，《人世间》第一季横空出世。
医院中关于生与死、相遇与离别的故事。
2年后《人世间》第二季回归，仅播出两集就引起了热烈讨论。
今天海豚君要和大家看的是第一集「烟花」，镜头聚集在一群患有骨肿瘤的孩子身上。
1
安仔，11岁；
子涵，9岁；
萌萌，12岁；
思蓉，13岁；
……
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，名叫骨肉瘤。
骨肉瘤属于“恶性骨肿瘤”，
发病率约为百万分之二，
相当于连续抛25次硬币，每一次都是正面。
偏偏，它最“喜欢”祸害的是青少年。
“骨肉的发病原因不明。很多孩子到生长发育期，
突然出现骨关节疼痛，有肿块，运动障碍。
不少家长误以为，就是生长痛或运动扭伤。”
医院骨科主任说。
《烟花》的主角思蓉，就是“被耽误”的。
由于思蓉家父母忙于工作，她由爷爷奶奶照顾。
爷爷奶奶已经记不清，
究竟从何时起，思蓉开始喊腿疼。
老人给她贴膏药，抹药水，做按摩。
但慢慢地，思蓉的膝关节鼓出一个包。
思蓉最终在上海得到确诊。
初步方案是：肿瘤太大，建议截肢。
骨肉瘤若发现较早，可以手术。
先取出被肿瘤侵害的部位。
刮除肿瘤、灭活之后，再植入原位。
若发现较晚，可能要截肢。
有时，肿瘤位置复杂、瘤体较大，
医生们经常得“琢磨”不同的手术方式。
未经有效治疗的患者，
半年至一年内会发生肺转移，
是谓“癌症晚期”，只能姑息治疗。
此时，孩子仍可能要截肢、化疗、放疗……
为的是尽可能减缓病情进展，延长生命。
医院——骨科内，
大部分孩子确诊时，病情为中期以上。
20%的人，是发生转移的晚期。
比如，安仔。
他因为入院时，安仔的左臂从肩部以下，
粗大、肿胀，比右臂明显粗了两圈。
“年，孩子就确诊了。
医院没有正规治疗。
等到我们这儿，癌细胞已经转移。”
安仔的主诊医师说。
2
骨肉瘤的治疗手段，
用于医治成年人都令人心惊胆战。
更何况，是一群孩子。
锯开腿，取出骨头，切掉肿瘤，再放回去。
化疗，用有毒的药物杀灭癌细胞，
正常细胞也会受影响，
人会开始恶心，呕吐，掉发。
癌细胞转移，化疗药物能缩小肿瘤，
也无法让伤口无法愈合，肺漏了气，只能插管排气。
而接受这一切的，
是最柔软的身体，最幼小的心灵。
开始三分钟，一场血肉模糊的手术结束后，
手术室外一个9岁的小女孩轻描淡写地说：
谁出来都是这个样子，没有办法。
一个小女孩究竟是遭受了多少病痛的折磨，
才能面对着手术台，说出这样平淡的话。
这样的一群孩子，
明明应该天真烂漫、享受着美好生活，
却要忍受着病魔无情的摧残。
“每次给八九岁的孩子做手术，
看到那小胳膊小腿的，我都胆战心惊。
我女儿也是这个年纪……”医生叹口气。
9岁的子涵，她会给科室里其他的病友发糖，
痛的时候就咬牙坚持，嘴里含块糖感觉会好些。
回家过年了，她自己会把病号手腕摘下来，撕碎了扔掉。
在她看来，过年是喜庆的日子，不能把“病”带回家。
3
孩子的父母们总是用
“过两天就好”、“打针能治好”，
来隐瞒、安抚孩子。
其实，孩子们独处时，
早就拿手机搜过骨肉瘤、骨肿瘤、化疗……
面对父母，孩子也在演戏，在“假装没事”。
发病后，子涵不停地问汤姆猫，自己会不会好。
然后，自问自答：“它就是学你，不会回答的。”
成熟如此，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刻，
子涵抑制不住地哭喊着“妈妈”。
幸运的是，她活了下来。
因为手术很成功，
小子涵成为小伙伴中第一个结疗的人。
告别时，大人们告诉她，
走出去后就不要回头，那样不吉利。
4
然而病房不是童话世界，
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幸运。
11岁的安仔，截肢了左臂，
可还是没能阻止肿瘤的转移，
持续的化疗几乎让他变了样。
13岁的王思蓉，刚做完整条腿的灭活手术，
可是肿瘤还是蔓延到了全身。
思蓉在治疗间歇，
和父母去厦门鼓浪屿，看海。
曾被认为“时日无多”的安仔，
获得了几个月的平稳期。
他和父母返乡，平顺地过完农历春节。
让几个孩子最开心的，
莫过于年元旦前夕，
摄制组和医生们脑洞大开，
策划一场cosplay（角色扮演）秀。
平日里一身白大褂的医生，
变成五颜六色的卡通人物。
年近60的蔡郑东特意抢过“哆啦A梦”，
“兜里装的都是惊喜，是给孩子们的礼物。”
萌萌是可爱无敌的俏萝莉。
爱美、爱穿旗袍的子涵，化身“美少女战士”。
安仔变装人是他的偶像，
《海贼王》中的“独臂侠”、海上霸者。
“我们很害怕的，生怕孩子冻着、导致疾病恶化。“
谢抒豪回忆当时，仍心有余悸。
后来他得知，思蓉回家过春节时，
逢人就秀自己的cosplay照片。
安仔妈妈则特意发来短信、感谢，
“那是孩子生病后笑得最开心的一天”。
“生命进入倒计时，回忆变得格外重要。
我们就是要保存每个家庭成员最特殊的细节。”谢抒豪说。
大人们给孩子们“造”了一场二次元的梦。
“梦境”里，孩子们手持榔头，
狠狠砸向Cancer（癌症）。
5
年3月12日，安仔顶不住了。
此时距离他的本命年生日，还有3天。
那天为摄制组举录音吊杆的，是孩子的大姨。
躺在病床上，他连呼吸都非常困难。
我已经是极限了
我真的已经是极限了
医院待下去了
我真的想出去走，出去玩
在他看来，生病的最大苦恼，
是不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。
妈妈不忍心告诉他真相，只好摸着他的手
安慰他：会好的，放心吧，会好起来的。
凌晨5点的病房里，
安仔一脸憔悴地躺在床上，艰难地喘着气。
妈妈悄悄地走到他的身边，
贴着他的小脑袋，强忍着眼泪，
留下了他们的最后一张合影。
6
影片的最后，我们看到了一个长长的名单。
影片中的两位主角安仔和思蓉都被打上了方框，
说明他们已经离开了。
原来经历了所有这些挣扎和抗争，
到最后他们都没有能逃离这场灾难。
看到这里，也许很多人会问：
拍一部这样彻底绝望的悲剧，到底有什么意义？
第一季《人间世》的导演周全这样回答：
人性的光辉是很奇怪的，
当你遭遇困境的时候，
当生命遭遇悬崖的时候，才会看到生命力的存在。
黑暗的存在是为了衬托光明；
而苦难的存在，
是为了让我们看清生命的意义。
就像第一集的标题——烟花。
人生对谁来说都是短暂的，
每个人都像烟火一样，都有最绚烂的一刻。
而《人间世》不仅纪录了孩子们的病痛和苦难，
也纪录了他们面对苦难的乐观和坚强。
比如乐观使者杜可萌。
古灵精怪的她，把自己的房间称作美少女病房。
有时候还会乐呵呵地向大家传授
她的独门绝技——徒手放烟花。
我记起自己一位学医的朋友曾经说过：
医院是一个城市最奇妙的地方，
身处其中你才会发现，
医院以外的人与事，悲与喜都显得十分多余。
很多时候，生活都是不公平的，
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，
也没办法逃脱生老病死。
这些都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。
而我们唯一可以选择的是，面对苦难的态度。
是怨天尤人，把苦难当做人生的炼狱；
还是欣然前往，把苦难当做命运的馈赠。
我想起阿多尼斯的那句名言：
如果一定要有忧伤，
那就告诉你的忧伤：让它永远捧着一束玫瑰。
-END-
本文综合自：《人世间2》、医学界等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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